蟒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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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5/5 21:39:00

原文

张小迪载于中读App

我不着调的表达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。

见字如面,我是张卡锤,我在毕业之后,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(户外工作),基本每天都和皮卡车打交道,手动挡的皮卡车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莽撞加结实,轮胎压着沥青路面,空气被撞击,偶遇野店,喝两瓶冰镇啤酒,真特妈爽快!我来西非之后,每天早晨,黑人司机都会开着皮卡车把我拉来拉去,在乡村公路上,司机师傅把脚塞进油箱里,速度飞人,空气把正在空气中游荡的大花蝴蝶压向挡风玻璃,我打开我的野外记录本,标本瞬间生成,我想我回国之后,可以把她送给我喜欢的女孩子,女孩子都喜欢一些好看的东西,因为好看的东西总是会能让人瞬间开心。

其实我所在的这个市区的公路上很少有皮卡车飞过,就是几趟班车而已,这边的班车都比较破烂,比我爸的卡车破烂多了,但是它们会把班车涂成花花绿绿的颜色,看起来很欢快的样子,司机开到拐弯的地方时候,在车顶上的人总是会先下来,跑很快,站在公路边,左右看看,有没有杀过来的车,然后给司机招手,整辆车继续颠簸,我每次看到这种时候,我不明白司机为什么不看反光镜呢?很神奇,这种班车,不单单是拉客人的,他们也会在班车顶上放很多东西,香蕉和塑料桶算是常见的东西,塑料桶总是花花绿绿的,看起来就像是颜料罐子,车顶顶上也一般会趟两三个黑人,他们戴着耳机,敞着衬衫,光着脚丫子,看起来很舒服,我看到他们经常会招手示好,他们也是如此,黑皮肤的人面对黄皮肤的人时候,真的很热情,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。

我坐在皮卡车上时候,经常看着窗外,偶尔有看见房屋和摩托车,摩托车是我不认识的公司生产的,看起来样子没有雅马哈的好看,骑摩托的黑人兄弟,总是把摩托声音搞得特别大,显然是为了表示存在,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副欠揍的样子。可能在他们看来,能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摩托车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,这就和上次说他们会说几句憋足的英文是一回道理。其实吧,表示自己和摩托存在的方法有很多种,最直观的也就是把声音开大,给摩托车贴上奇怪的贴纸,在东西南北路口,烟囱开大,因为这样可以让自己和摩托车在第一时间进入别人的眼睛,有声音有画面,冲击力强,其实这就好比很多男孩子在高中时期和女孩子谈恋爱,走在路上,男孩子搂着女孩子,或者拉着女孩子的手,或者替女孩子背着书包,总之也是在向自己周边宣布,这朵花是属于我自己的,这个时候,动作总是比言语有力,其实我们在路上的时候,我们的行为就是在阐述一折子故事,自己是主人公,故事中的主人公在每一个岔路口的时候,都会产生矛盾,矛盾可以让主人公的人生更有故事性,同时矛盾也是这个主人公一切痛苦的源泉,因为矛盾既然是矛盾,所以基本不会是写让人开心的事儿,语言和动作在这个岔路口,总是显得很重要,毕竟时间不能倒流的,我们一直在长大的,我在想这样的事情的时候,我就会想起斯特里克兰德,一个人把自己放进自然里,人类于他而言,实属陌生人,整个后半生,没有岔路口可言。

他们把竹子和泥土拌在一起,用来作墙身,用树身做大梁,再铺上芭蕉叶,这就成了一个居身之处,我不敢想象大雨(经常下大暴雨,大的要死)时候,他们是怎么样休息睡觉的,整个路上很少有看见砖混结构的房子,就是当地的教堂能好看些,我很少看见他们吃饭,只看见过一词,他们把木薯和香蕉捣碎,用手抓着吃,橘子和肉食也很多,他们出门基本上都带刀,用来砍草开路,或者防兽虫,蟒蛇多的要死,蝎子和蜥蜴也多的要死,大蝎子比脸盘底还大,说是叫做帝王蝎,把人亲一下,人就死翘翘了,说着听害怕的,其实在这种环境下的黑皮肤人类,不得不长得壮实,他们的腹肌和二头肌发达的要死,简直了,我小眼睛看到了这里,也想到了这里,我想到这里时候,阿城笔下的那个树王总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,不知不觉就是出现了,我很难搞清楚,一个壮实的中年男子,拿着砍刀,在砍树,树死了,人也死了,这种了无干系的联系,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,这就和十三看了柳永,写了瞎子,然后唱了瞎子,冥冥之中被某个导演听见,拍了部电影叫做《无名之辈》,人和人这种微妙的联系,文字和文字这种微妙的联系,都总是在影响着人世间的很多人,我想到了这里,总是会给皮卡车司机发一根黄鹤楼,他说中国烟烈,我们语言不通,我用汉语说,烟烈了,喉咙才有感觉,司机总是乐呵呵的开车,速度快的要死,我望向反光镜,风总是把我吹成傻逼,我在那么一瞬间,感觉自己不是无名之辈,感觉自己是张小迪。

在皮卡车上的时候,我的左边坐着监管中国技术员工作的当地监理,他是个可爱的老头,看着一直是笑眯眯的,给我说他最近不开心,她女儿想要和一个法国人跑掉,去他没去过的地方生活,他为这事儿一直想不通,我听着觉得也挺好,女孩子能有勇气选择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在一起,无论在哪儿,就听着很好。我的右边坐着我的师傅,我国外的这个师傅是一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,看着很高冷,但是对我还是很好。我们每次出去,皮卡车的后箱里基本都会坐七个黑人,他们是我见到的最乐观的人,他妈比我都乐观,其实好几个已经成了家,立了业了,有的人已经有了好几个媳妇,也有好几个孩子了,他们坐在皮卡车的后箱了,路过市区时候,他们的眼神于当地人而言,感觉自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,那天下午,我和七个黑人兄弟一起完工之后,给他们一人买了一桶冰镇饮料,他们坐在皮卡后箱里,大声唱我听不懂的歌,很神奇,有时候还会在皮卡后箱里跳舞,更神奇,他们的这种乐观,我们项目上很多人都很佩服,我们自己很难做到,就是单纯羡慕人家而已,我们在这个世界游来游去,会遇见很多人,会失去很多人,至始至终,我们自己都还是我们自己,没有什么人可以替代,在把自己和周边自然放在一起时候,我们得想尽一切办法,让自己乐呵呵起来,虽然很多时候,我们看起来都是一个傻逼,请问,傻逼怎么了?日本都他妈低欲望社会了,中国的青年男女们却是边佛系边掉头发,养生的节奏偶读跟不上谢顶的步子,这其实很失败的。

PS:肉眼可以把画面送给大脑,大脑可以暂时保存,双手和大脑同时工作,人类把自己的经验和思考转换成可以保存的东西,文字、绘画、摄影和电影之类的,有些人靠这种事情换钱,有些人靠这件事换乐,也有这些人靠这件事来换自己,生活总是很神奇,我还是很年轻,傻逼一样活着,生活昏昏。我不着调的表达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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